失眠飞行

我的替身娇妻罢工了……

A城人都以为苏糖糖是陆怀瑾的心头肉,掌中娇。

  只有苏糖糖知道自己不过是一个替身,他恨自己,所做一切皆为报复。

  在苏糖糖和陆怀瑾订婚的前一天,死去的白月光回来了。

  这一刻,她突然做了一个决定,捂不热的心她不捂了,不爱她的男人她不要了。

  陆怀瑾一直都知道苏糖糖爱他,知道她离不开他。

  恃爱行凶,有恃无恐。

  直到下班回来,他发现家里空了一半,苏糖糖带走了她所有的东西,连窗外种的玫瑰花都挖走了。

  他才发现,自己弄丢了这辈子最爱的宝贝,没有她的家,空荡得让人害怕。

第1章 陆哥哥

  A城陆家。

  偌大的庭院挂着黑纱素缟,来往佣人都沉默着,不敢大声喧哗。

  自从陆家大老爷去世后,陆家一直是这种气氛,透着一股压抑。

  “糖糖,怀瑾已经在灵堂跪了两天了,再这么跪下去,身体会受不住的。”

  陆母满脸担忧,抓住苏糖糖的手,声音带着祈求:“你来陆家三年,怀瑾最疼你了,他把你当亲妹妹看,你弄点吃的给他送过去吧。你亲手做的,他一定会吃。”

  苏糖糖看着灵堂的方向,精致漂亮的面容上满是忧虑,一想到那天陆怀瑾抱着骨灰盒神情麻木的模样,就揪心地疼。

  “好。”

  见她应下,陆母眼里飞快闪过一抹暗光,欣喜地抓住她的手:“阿姨就知道你是好孩子,食材库里的东西你随便选,只要能让怀瑾吃下饭,阿姨一定不会忘记你的恩情。”

  “您不用这么说,陆哥哥对我好,他这样我看着也难过。”

  苏糖糖说完立刻就去了厨房,厨房里没有一个人。

  她想着最近天气寒冷,灵堂比较偏,比别处更冷,就炖了陆怀瑾最喜欢喝的冬笋排骨汤。

  炖好汤后,她提着保温桶去了陆大老爷的灵堂。

  灵堂寂静极了,只有陆怀瑾一个人跪着。

  苏糖糖进门后,看着他单薄的背影,眼里闪过心疼。

  三天前,陆怀瑾和陆父去外地出差回来,出了严重车祸。

  陆父为了保护他,在车祸中丧生,一车人只活下了陆怀瑾一个。

  陆怀瑾一直觉得是自己害死了父亲,从医院苏醒后,就一直自虐式地跪在这里惩罚自己。

  苏糖糖走到他身边跪下来,轻声喊道:“陆哥哥,我炖了冬笋排骨汤,你喝点吧。”

  陆怀瑾闻声看过去,他面容极其俊美,五官锋利,以往清冷的目光此刻是一片麻木。

  “糖糖,我不饿。这里冷,你身体不好,回去休息吧。”

  “你怎么可能不饿,你已经两天没吃饭了。”苏糖糖眼眶红了红,她直接打开保温桶:“我不可能看你身体垮下去。你要是不喝,我就陪你跪在这里,你绝食,我也跟你一起绝食。”

  她眼神倔强地盯着陆怀瑾。

  良久,陆怀瑾叹了口气,声音嘶哑:“好,我喝。”

  苏糖糖看着他喝了一小碗,才放下心来。她将东西收拾好,刚准备劝陆怀瑾回房睡觉,突然发现他情况有些不对劲。

  陆怀瑾面颊通红一片,额头上全是汗水,表情看起来很痛苦。

  “陆哥哥,你怎么了?”她抬手在他额上试探了一下,感觉手下皮肤一片滚烫,心里一惊。

  陆怀瑾发烧了?

  一定是灵堂太冷了,他跪了两天寒气入体,又没好好吃饭,能不发烧吗!

  “我去叫医生过来!”苏糖糖神色着急,还没站起来,突然身体猛地被人扑倒。

  陆怀瑾眼神迷蒙,高大的身体紧紧压着她,身上的热度烫的惊人,整个人失去了理智。

  苏糖糖一惊:“陆哥哥……”

  刚喊了一声,突然红唇被人狠狠叼住,陆怀瑾的气息瞬间涌了进来。

  她眼睛猛然睁大,可忽然想到自己对他的喜欢,苏糖糖闭上了眼睛:“唔……,陆哥……”

  嘴唇被撬开,舌头被缠住,他像是用尽全身力气吮吸着她身体里的甘甜,话还没说完,突然双腿一凉.

  与此同时,陆父的遗像“啪”地一声,从桌案上掉了下来。

第2章 我嫌恶心

  夜色渐浓,外面不知道什么时候下起了雨,雨声将杂音全部吞没。

  不知道过了多久,疾风骤雨一样的交缠终于停了下来。

  陆怀瑾力道一松,趴在苏糖糖的颈窝昏了过去。

  苏糖糖手脚没有半分力气,身体酥软,她理智知道自己这时候不应该睡的,不知道为什么身体涌出了一股困意。

  也许是窗户没关好,一股细小的冷风涌了进来,她打了个激灵,狠狠咬在自己手腕上,才勉强让自己清醒了过来。

  苏糖糖哆嗦着身体,红着眼眶将陆怀瑾推开,强忍着钝痛,给他穿上衣服,随后将两人荒唐的痕迹全部打扫干净。

  做好一切后,她怔怔看了陆怀瑾好久,才慌不择路逃出了灵堂。

  苏糖糖脑子一片混乱,她犯下了大错,竟然和视自己如亲妹妹一样的人在灵堂这种场合发生了关系,更让自己难堪的是……她心中竟有一丝满足。

  她不知道以后该怎么面对陆怀瑾,不知道陆怀瑾醒来后,会怎么看她。

  正胡思乱想着,突然一道女声传了过来。

  “糖糖,你怎么了?”

  这熟悉的声音,让她脚步瞬间顿住,苏糖糖眼神惊惶,看着面前的女人。

  孟华素,陆怀瑾现在名义上的女朋友!

  孟华素看清楚她的模样后,眼神一紧。

  苏糖糖红唇娇艳,衣服凌乱,雪白的脖子上还残留着鲜艳的红痕。这模样,很明是被男人狠狠疼爱过。

  孟华素惊愕地看着她身后的建筑,手指颤抖:“你,你是从灵堂出来的,你和怀瑾……”

  “没有,什么都没有!”苏糖糖猛然出声,不敢看她,直接冲回了自己的房间。

  她跑得太快,没注意到孟华素眼神沉了下来,唇角勾起冷笑。

  苏糖糖的身体已经痛到极致,疲惫到极致,回房后一沾枕头就睡了过去,对外面发生的一切全然不知。

  不知道过了多久,房门狠狠被踹开。

  苏糖糖从昏睡中醒来,看到来人后,瞳孔一缩。

  “陆哥哥……”

  “别叫我哥哥,我现在听见你的声音都觉得恶心!”陆怀瑾冷峻的眉眼全是戾气,阴狠地盯着她,将一个小盒子摔进她怀里。

  “苏糖糖,你挺有本事,我救你逃出苏家,护了你三年,你就是这么报答我的?在我爸的灵堂上勾引我,你的不知廉耻,真的让我开了眼!”

  话音刚落,苏糖糖还没反应过来,身上的被子就被掀开,眼里带着毁灭一切的恨意。

  “你脏了我爸的灵堂。”你毁了我!

  “我没有……。”

  她什么都没做,陆怀瑾就发了狂。她心里又慌张又委屈,眼泪扑簌簌往下流,滴在陆怀瑾的手背上。

  陆怀瑾像是被烫到一样猛地松开手,嫌恶地甩开她。

  “我发现灵堂里的香烛有古怪,单独闻着不会有事,只要混着你送来的那道汤里的药,两者结合,就会使人失去理智!”

  他在灵堂上跪了两天,闻了两天的香烛味道,所以一碗汤下去才会瞬间理智全无。

  “我让人搜查了你的画室,香烛和药粉都找到了,那个画室只有你一个人有钥匙,汤也是你熬的,不是你做的是谁做的!”

  苏糖糖跌坐在地上,张了张嘴,突然发现不知道该怎么辩驳。

  食材是她选的,汤是她炖的,厨房里没有别人,关键性的证据还是在专属于她一个人的画室里找到的。

  证据确凿。

  要不是苏糖糖清清楚楚知道她是清白的,连她都以为这就是真相。

  “陆哥……”她刚开口,突然想起他刚刚的嫌恶,换了个称呼:“陆怀瑾,我为什么要这么做,这么做除了让你恨我,对我根本没有半点好处!”

  陆怀瑾闻言冷笑了一声:“两个月前,我无意中看到了你的日记……”

  他说着凑近她,眼里带着讽刺:“苏糖糖,你喜欢我。整整三年,我都不知道你喜欢我,你瞒地挺好啊。”

  苏糖糖眼睫一颤,眼里闪过慌乱。

  “你以为我睡了你,我就会和你在一起吗?苏糖糖,你这样只会让我恶心你。早知道……”

  她像是知道陆怀瑾要说什么,手指紧攥:“别说,求求你,别说那句话……”

  但是陆怀瑾还是说了。

  “早知道你这么恶心,三年前我就不应该救你,就应该让你死在你爸的鞭子下。”

  苏糖糖猛然一震,那一刻,心尖上像是见了血,疼得她眼泪瞬间滚落下来。

第3章 尸骨无存

  “你哭什么,苏糖糖,你有什么脸哭。”

  陆怀瑾被她的眼泪激怒,直接拽着她就往外拖:“你给我滚出去,滚出陆家。”

  正在这时,陆母突然慌乱地跑了过来:“怀瑾,不好了,孟华素之前开车离开了陆家。刚刚警察打来了电话,说车子从高架桥坠毁,孟华素……尸骨无存。”

  “什么?!”

  陆怀瑾和苏糖糖两人都愣住了。

  “她为什么突然开车出去!”陆怀瑾突然问道。

  陆母眼神复杂地看向苏糖糖。

  苏糖糖心口一颤,想起两人在灵堂前的碰面,突然有一种不祥的预感。

  果然下一秒,听见陆母支支吾吾地说道:“听佣人说,孟华素离开陆家前,和糖糖碰过面,就在你爸灵堂门口……”

  话音未落,陆怀瑾猛地看向苏糖糖,眼神狠厉。

  “贱人,原来这就是你的目的。你对她说了什么,你说了什么!”

  苏糖糖脑海一片空白,孟华素一定是猜到她和陆怀瑾发生了关系,才会受不了刺激开车出去。

  她手腕被陆怀瑾紧紧攥着,他力气大的像是要将她的手骨捏碎一样。

  但是苏糖糖已经感觉不到疼痛了。

  她不知道为什么事情会发展成这样,她明明什么都没做。但是这一刻,苏糖糖知道,自己完了。

  所有证据都指向她,陆怀瑾恨她,他要赶走她,他不要她了。

  “苏糖糖,为什么死的人不是你呢?你才最应该死……”陆怀瑾低喃着,手指钳着她的下巴。

  在视线触碰到她通红的眼睛时,他突然反悔了,一字一顿说道:“不,让你死太便宜你了,你应该活着,好好活着。你欠我的,欠孟华素的都应该还回来。”

  顶着他眼里滔天的恨意,苏糖糖痛苦地闭上眼睛,良久才声音沙哑:“好,我还。”

  可转瞬,她的语气凌厉了一些:

  “但是陆怀瑾,今天的事情不是我做的,我不认!”

  “我来陆家这三年,确实欠你良多,我还的是你这三年的恩情。所以,你对我做什么,我都会受着。”

  ……

  五年后。

  凌晨两点的街道空无一人,寒风呼啸,席卷着雪花漫天飞扬。

  而此时,夜遇酒吧却依旧灯火通明。

  苏糖糖急匆匆地推开酒吧大门,她披着黑色的大衣,因为出门着急,里面还套着睡衣,在一群穿着性感的男男女女中看起来格格不入。

  “糖糖,这边!”

  宋元晨站起来朝她挥了挥手,苏糖糖眼睛一亮,连忙挤开人群朝他的方向跑过去。

  “抱歉,我来迟了,外面雪太大了,前面路口被堵了。”

  宋元晨这才注意到苏糖糖浑身都湿透了,头发上还有未融化的雪,嘴唇都冻得乌青。

  “你,你该不会是走过来的吧!”

  他声音都有些结巴,那个路口距离这个酒吧好像有三公里吧,在半夜大雪天,走过来得多冷啊。

  苏糖糖没有回答他,看着他身边醉倒的陆怀瑾,秀眉紧蹙:“他喝了多少酒,怎么醉成这个样子?”

  “陆哥今天心情不好,喝得有点多。”宋元晨说完,见她眼里的不赞同,连忙道。

  “糖糖,陆哥喝醉酒,嘴里一直喊着你的名字,根本不让别人碰他,所以我只能打电话找你过来了,害你大半夜爬起来,真是对不起。”

  “叫,叫我的名字?”苏糖糖不敢相信。

  宋元晨俊朗的脸上全是笑容,点点头道:“是啊,陆哥嘴里一直喊着‘苏苏’,原来他私底下都是这么称呼你的啊,这是不是专属于你们的爱称啊?”

  宋元晨朝她眨了眨眼睛,脸上满是调侃。

  苏糖糖一颗心瞬间沉落谷底,像是被戳开了一个洞,凉的可怕。

  陆怀瑾从来没有叫过她“苏苏”,他嘴里喊得是另一个女人的名字。

  孟华素的“素”!

  她狼狈地撇开眼,脸上笑容尴尬又僵硬:“时间不早了,我带他回家。”

  苏糖糖伸手想要将陆怀瑾扶起来,但是突然想到自己手指冰凉,一路上已经被冻麻了,连忙搓了搓,等手指温度回来了,才敢去碰他。

  路上风雪太大了,回到家里的时候,已经凌晨四点左右了。

  苏糖糖将陆怀瑾放在床上,才沉沉地喘了一口气,随后马不停蹄准备烧热水给他擦脸。

  还没走两步,手指就被一只大手拉住。

  在她还没反应过来的时候,一阵力道袭来,天旋地转间,苏糖糖就被一具高大的身体压在了床上。

  她闷哼了一声,那只冰凉的大手已经顺着她的衣摆钻进去,抚上了她纤细的腰肢,一直往上延伸。

  苏糖糖肌肤颤栗,嘴角被狠狠吻住,她被迫扬着下巴,承受男人霸道凶猛的亲吻。

  浓烈的酒香混合着他身上清冽的味道,像罂粟一样危险又迷人。

  在意乱情迷之间,苏糖糖听到一声沉沉的叹息:“素素……”

第4章 你配吗

  这声音像是一个巴掌狠狠扇在她脸上。

  苏糖糖瞬间清醒了,她红着眼眶,看着埋首在自己胸前的男人,手臂紧紧环着他的背。

  “陆怀瑾,叫我‘糖糖’,我是苏糖糖,你叫我‘糖糖’!”

  她声音透着浓浓的委屈,固执地强调了好几遍。

  预想中的称呼并没有听到,苏糖糖只听到了一声冷嗤。

  “我当然知道你是苏糖糖。”

  她愣了一下,看着陆怀瑾抬起头,那双深邃漂亮的眼里没有一丝醉意,一片清明。

  男人勾了勾唇,眼里闪出一抹讥讽,带着居高临下的审视。

  “让我喊你的名字,你觉得你配吗?”

  苏糖糖怔怔地看着他,眼圈瞬间红了,好半天才找到自己的声音。

  “大半夜让宋元晨把我喊过去,看着我冒着大雪来回奔波,故意装作喝醉,压在我身上喊别的女人的名字……”

  苏糖糖声音哽咽,说不下去了,良久才沙哑道:“陆怀瑾,你永远知道怎么羞辱我!”

  “羞辱?”陆怀瑾呢喃了一声,目光猛地阴沉了下来:“五年前对我使手段,那么不知廉耻的事情你都能做得出来,这点羞辱算什么!”

  苏糖糖呼吸一滞,瞪大了眼睛,含在眼眶里的泪水终于滑了下来。

  陆怀瑾看到她的眼泪顿了一下,心中烦躁:“苏糖糖,你没资格哭,这是你欠我的。你让我至今都不敢去我爸的墓地……那是我爸的灵堂,你怎么敢,你怎么敢!”

  这件事一直是陆怀瑾心里的痛。

  他原本就对父亲心存愧疚,他跪了整整两天赎罪,都被苏糖糖毁了。

  在父亲的骨灰前,被父亲的遗像盯着,和那个不知廉耻的女人做了那么肮脏的事情,忤逆人伦纲常。

  刚刚的那一刹那,她真的看到了陆怀瑾眼里的杀意。

  “陆怀瑾,这件事我已经向你解释五年了。”

  那件事发生后,陆怀瑾恨她入骨,变着法地折磨了她五年。

  苏糖糖回想起这五年来受过的委屈,根本控制不住自己的眼泪。

  “我不知道香烛和药粉为什么会出现我的画室,我再怎么不知廉耻,也不会在陆伯父的灵堂做出那种事。陆怀瑾,我不是畜生,外面那么多客人前来吊唁,难道我就不怕名声尽毁吗?”

  她将自己手腕都咬烂了,努力保持清醒将灵堂整理好,就怕别人撞见,怕陆怀瑾被人戳脊梁骨。

  疤痕至今还留在她手腕上。

  如果她真的不要脸面,想要借此机会将陆怀瑾和她绑在一起,根本用不着这样。

  她完全可以让前来吊唁的宾客目睹她和陆怀瑾睡在一起的样子,这样难道不是更有效果吗?

  “陆怀瑾,你为什么就不能信我一次?”

  陆怀瑾似乎忘了,五年前,她也不过十八岁。

  那次也是她的第一次。

第5章 消遣的玩意

  但是依旧和五年前一样,陆怀瑾根本不听她的解释。

  他看着床上的女人。

  苏糖糖眼里含着一汪泪,嘴唇微肿,几根发丝被泪水沾湿贴在面颊,雪白的肌肤泛着粉。

  这幅暧昧的模样看在陆怀瑾眼里,像是烧起了一把邪火,直接从胸腔烧到了下腹。

  他使了一些力气,重新将苏糖糖压在自己身下,修长的手指在她脸颊上轻抚着,声音沙哑:“苏糖糖,你来陆家八年了吧,模样长开了不少。”

  陆怀瑾一直记得自己刚把她接回陆家时的样子,女孩面黄肌瘦,长期被亲生父亲虐待鞭打,浑身都是伤痕。

  明明十五岁,但是就跟十二三岁的小孩一样,严重营养不良。

  而现在小可怜长大了,五官精致,容貌娇美。

  陆怀瑾想起酒吧里那些男人暧昧的目光,眸色一暗,狠狠凑上去咬住了她的下唇。

  风雨结束后,天已经亮了。

  陆怀瑾从浴室出来的时候,她还是那个姿势,动都没动一下。

  他常年体热,不喜欢房间温度太高,大冬天也不会开暖气,这会房间冷得跟冰窖一样。

  苏糖糖皮肤都冻得发红,背后的蝴蝶骨单薄又脆弱。

  她什么时候变得这么瘦了?在陆家好吃好喝地待着,为什么会变得这么瘦?

  陆怀瑾眉心皱了皱,借着找衣服的动作,随手将被子扔过去,遮住了那一身惊人的雪白艳色。

  等他穿戴好,准备离开的时候,苏糖糖才终于清醒了,她撑着身体起来,身上被子滑落。

  “陆怀瑾,你明明那么恨我,为什么还要和我发生关系。为什么还要每天和我睡一张床,为什么会关心我冷不冷?”

  她声音沙哑,看着他的背影,眼里透出一丝希冀。

  陆怀瑾头也没回,只冷冷嗤笑了一声:“苏糖糖,你该不会以为我和你睡,就是喜欢你吧。”

  “难道不是吗?”苏糖糖不解,如果不喜欢,为什么能忍受这么亲密的举动。

  陆怀瑾闻言,终于回过头,看向苏糖糖,声音薄凉而残忍。

  “我是个男人,一个成熟的男人是有生理需求的。家里有主动送上来的肉,为什么要碰外面不干净的女人?”

  苏糖糖愣住了。

  陆怀瑾继续道:“至于说什么关心你冷不冷……”

  他目光淡漠,俊美的面容上全是无情:“如果我关心你冷不冷,就不会让你大半夜冒雪去酒吧接我。我喜不喜欢你,这五年下来,我以为你心里应该有数了,竟然能问出这种话,真是可笑。”

  他的话像是一把刀,一下一下凌迟着她的心。

  一瞬间,苏糖糖感觉自己快要难过死了,狠狠攥住拳头,才忍住喉咙间的哽咽。

  “既然你把我当一个暖床工具,为什么要和我订婚?谁会和一个供人消遣的玩意订婚?”

  她眼眶通红,倔强地盯着他。

  这话一出,陆怀瑾眉头陡然拧起,表情更加冷了:“所以我说你有本事,得我们家老爷子欢心。如果不是老爷子说,娶你才能得到陆家所有股份,我根本不会和你订婚。这个位置是属于孟华素的!”

  孟华素,又是她!

  苏糖糖呆呆地看着陆怀瑾,嘴唇动了动:“五年了,你竟然还惦记着她。”

  “别说五年,十年,五十年,我永远都不可能忘记她。也不会忘记,你是害死她的凶手!”

  陆怀瑾说完,深吸了一口气,唇角重新勾起:“苏糖糖,你对我也就只有这点用处了,别把自己看得太重。”

  “我是不是还要庆幸自己还有用处,不然你早就把我扫地出门,让我生不如死了吧。”

  苏糖糖垂着头,声音轻到几乎听不见。

  “你知道就好,所以给我安分点,别出去招蜂引蝶,让人厌烦。”

  陆怀瑾话音落下,苏糖糖像是支撑不住一样倒在床上。

  她苍白着脸,目光呆滞地望着天花板,紧紧裹着被子,仿佛像是要抱住仅剩的那点温暖一样。

  这一瞬,陆怀瑾忽然有些恐慌,而他又说不清楚自己在怕什么,只能加快了脚步,离开了那个冰冷的房间。

  刚走出陆家,兜里的手机响了。

  陆怀瑾接起,里面传来宋元晨的声音:“陆哥,酒醒了吗?”

  修长的手指握紧手机,陆怀瑾声音冷沉:“宋元晨,我问你,我喝醉的时候,喊得真的是‘素素’吗?”

第6章 喊了十二声糖糖

  在酒吧的时候,陆怀瑾确实喝醉了,但是在苏糖糖过去的时候,他已经清醒了,也听到了宋元晨和她的对话。

  听到自己喊孟华素的名字时,他确实觉得不可思议。

  五年时间说长不长,说短也不短,他已经很久没有想起过孟华素了。

  “是啊,你喊得就是‘苏苏’啊!”宋元晨声音肯定,轻笑了一声:“陆哥,我不是外人,被我听到你对糖糖的昵称不用害羞。”

  陆怀瑾脸色一沉,冷笑了一声:“我喊得不是苏糖糖,是素素,孟华素的素!”

  这个名字一出来,宋元晨声音瞬间哑了,像是不可置信一样,好半天才支支吾吾道:“陆哥,五年了,你,你还没走出来?”

  孟华素这个名字已经很遥远了,宋元晨都忘记了,没想到陆哥竟然还惦记着。

  “所以以后没弄清楚事情就少说话!”

  陆怀瑾训斥了他一声,正准备挂电话,突然听见宋元晨声音委屈道:“陆哥,我没胡说八道啊,你叫了一声‘素素’,叫了十二声‘糖糖’,我也没说错啊!”

  陆怀瑾手指顿住了:“你,你说什么?”

  “你昨晚喝了很多酒,一直喊着糖糖,我要送你回家,你根本不让我碰你,还差点把我打伤。没办法,我只能给糖糖打电话。”

  宋元晨说完没等到陆怀瑾回复,小心翼翼问道:“陆哥,你是不是生气了?”

  陆怀瑾脊背僵直,脑子一片空白,感觉心里有一处崩塌了。

  在宋元晨问第二遍的时候,他猛地甩开脑子中乱七八糟的想法,冷声道:“我生什么气,这件事你给我烂在肚子里,谁都不要说,尤其是苏糖糖,听到了没有。”

  “听,听到了。”

  陆怀瑾挂断电话后,神色复杂地回头看了一眼自己房间的方向,随即面容猛地沉了下来。

  他绝对是太恨苏糖糖了,所以喝醉酒都想着恨她,绝对是,一定是!

  在原地站了三分钟,陆怀瑾才头也不回地离开了。

  没一会雪又开始飘了起来,北风在耳边呜咽,路面上的积水也凝结成了冰,就跟他淡漠的面容一样冷硬。

  陆怀瑾离开后,苏糖糖也不知道自己躺了多久。

  被子很厚,但是她还是觉得冷,从心底冷遍了全身。

  八年前来到陆家之后,她以为自己的苦难结束了,没想到仅仅过了三年,又开始了。

  陆怀瑾的话,比她亲生父亲的鞭子还要让人疼。

  被父亲鞭打的时候,苏糖糖觉得自己咬咬牙就能挺过来,也能倔强地不流出一滴眼泪。

  但是陆怀瑾的话却让她溃不成军。

  她哭得迷迷糊糊,快要睡着的时候,房门突然“砰”地一声被踢开了。

  尖锐刺耳的女声传了过来 ,刺激地苏糖糖耳膜生疼。

  “呦,这都天亮了,还睡着呢。苏糖糖,你该不会真把自己当成陆家少奶奶了吧。快给我起床做早餐,我和我妈待会还要逛街,耽误了时间,你赔得起吗!”

  苏糖糖睁开红肿的眼睛,还没说话,嗓子里的痒意,让她忍不住咳嗽了两声。

  门口的人像是觉得晦气,手掩住鼻子扇了扇风,语气十分刻薄。

  “病恹恹的样子,也不知道我哥看中了你哪点,就会装娇弱勾引男人,贱不贱啊!”

  这话十分难听,但是听了五年苏糖糖早就习惯了,从五年前陆怀瑾对她态度大变后,陆家其他人的真面目也显露了出来。

  陆怀瑾对她好的时候,陆嫣然对她态度也跟自家姐妹一样。但是这五年,她从来没有停止过对苏糖糖的讽刺挖苦辱骂。

  “我病了,家里有佣人,让他们做吧。”

  苏糖糖心情不好,说完这话就重新躺下了。

  陆嫣然闻言瞪圆了眼睛,原本八分的长相,因为脸上刻薄的神情降到了五分。

  她猛地冲到苏糖糖身边,怒骂道:“苏糖糖,你少给我耍花招,你能有什么病。我陆家养了你这么多年,让你干个活还想着偷懒,快给我起来!”

  还让佣人做?!

  在陆嫣然心里,苏糖糖就是吃白饭的,就是他们家的佣人。

  但是任凭她在耳边大喊大叫,苏糖糖也不想理会她,翻个身继续装死。

  陆嫣然见此,心中怒气翻涌,直接伸手粗暴地将她身上的被子拽开。

  雪白的皮肤连同那一连串暧昧的痕迹暴露在冷空气中,娇艳妩媚。

  不仅苏糖糖愣住了,陆嫣然也呆住了,好半晌才尖叫了起来。

  “苏糖糖,你怎么这么不要脸!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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